木子要嗑糖

【超蝙】错怪（4-7）

是 @漓妧 老师的约稿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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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瑟先前话说的潇洒，转身之前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的自信的确让布鲁斯心里有些发毛。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站在布鲁斯的面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哥谭市最高的写字楼，即使是这么远，仍能隐隐看见停机坪的标志。

　　“少爷，是我多嘴，关于超人的事......”

　　“不必再说，这件事我自己把握。”布鲁斯大拇指按住太阳穴，不时的按压。

　　把握什么？话倒是说的好听，但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把握住什么。自以为毫无破绽的驳回卢瑟的话，却总能被这个人抓住弱点，无非就是抓住了他还在意的一些事情一些人。他承认，一直以来自己确实没有办法用一种良好的心态对待克拉克，有时候表面上能像普通路人一样略过人的行为，心里却明白这只是刻意的表现，事后自己还是会留个心眼。

　　他的确是做不到像卢瑟那样毫无顾忌，他这么些年经历的生死再多，也做不到对这些无辜的牺牲漠然，他知道卢瑟一定会好好的用露易丝这步棋来勾引克拉克。布鲁斯不知道超人将如何应对，但是他自己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仍让一个普通人独自承担这不属于自己的风险。

　　布鲁斯收回自己的目光。

　　这不算是管了克拉克的事吧，毕竟这人对露易丝到底有几分真情自己也看不出，万一他这次铁了心安安稳稳做个氪星人，还抛下自己的妻子......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像这样的人你也不指望他身上会出现人类的仁义与道德不是吗？他能够为了露易丝轻易结束那么多旁人的生命，难道再遇到其它事情的时候，将露易丝作为一分不重要的筹码放弃，会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心理舒缓了一大截，才回过神发现阿尔弗雷德似乎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卢瑟这次应该是做好了准备，少爷不可大意。”

　　“那我自是明白，倒不会因为这把自己搭进去。”

　　哥谭市的夜也是灯火通明，连行人都散的比其它城市晚一些。到了月亮都挂在了头顶正上，街上才慢慢没了人影。布鲁斯换上夜行衣，巨大的蝙蝠光影出现在了卢瑟的头顶。

　　“哒哒哒哒哒”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从布鲁斯的右侧绕过，震耳欲聋的隆隆声肆虐着他的耳膜，直升机离得不远，却也不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内，明显是计算过的距离，引擎的声音却又像持续不断的闷雷让人难受。

　　布鲁斯拿着望远镜，顺着直升机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他不会猜错，就是那栋楼。楼上的人是...卢瑟！那飞机上就是...露易丝！他不动声色的朝那栋楼移动了几步。

　　“露易丝·莱恩？你看看，操心你的可不止克拉克一个啊？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好呢？”

　　布鲁斯透着望远镜看，不太听得清两个人的交谈，却看到露易丝被一步一步的逼到楼边。即便是面对卢瑟这样的角色，就算露易丝连连后退，气势却丝毫不输。被克拉克看上的女人，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不对...这个位置？

　　露易丝一步一步的后退。

　　不好！危险！布鲁斯本能的就冲向了露易丝即将坠落的方向，哪怕完全不可能赶上，他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女人白色的剪影迅速的下坠，布鲁斯都能想象出这会儿露易丝耳边的风声。

　　“啊——！”女人刺耳的尖叫响起，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布鲁斯即将到达之时，一个红色的斗篷从天而降将人托起。

　　布鲁斯像被踩了刹车似的僵在了路边，近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停在了原地，在附近随便找了个遮蔽物，确保在这段不算远的距离里，三个人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继续用望远镜窥察着那边的状况。

　　露易丝应该是安稳落地，一看克拉克那个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那个女人应该是想拦着，却也意识到了克拉克这听不进话的状态，两个人眼神交流了片刻，露易丝只能看着克拉克转眼间就到了楼顶。

　　“让我看看这是谁啊？啊，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出现的还是挺及时的嘛克拉克？”

　　又是那个笑容，轻蔑中流露出一点计谋得逞的得意，即便是这样远的距离，布鲁斯也觉得后背冒起一阵寒意。

　　布鲁斯看着两人对峙，试图从表情和动作分析谁占上风。纵然他往常看克拉克再不顺眼，这会儿也不想看到卢瑟能讨到半分好处。

　　更别说，是现在这样......

　　好歹是超人，怎么感觉...完全占不到上风啊？像克拉克这样的人，除了露易丝，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吗？布鲁斯在脑子里搜索着克拉克会被危险的可能，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什么。

　　操，什么意思！克拉克，这是跪下了？两个人距离贴的极近，连口型都不容易看清。他只知道最后，超人似乎向卢瑟妥协了什么，手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然后......卢瑟挑衅的偏了偏头，靠，跟他的望远镜镜头来了个深情对视。

　　他这是，知道自己在这儿呢？合着刚刚是在表演给自己看呢？不对，克拉克显然是真的紧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是装不出来的。那就是说，从头到尾，自己和克拉克的反应全都在卢瑟的算计之中？

　　雨，从一开始的淅淅沥沥，到现在几乎遮挡了三米以外的全部视线。雨水像是漆黑夜幕里的银龙，撕开了纯色的幕布。

　　布鲁斯稳稳的站在自己提前计算好的位置，看着克拉克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靠近自己埋下的陷阱。他今天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的样子。布鲁斯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个凡人，18个月的准备，今天就是最佳的执行时间。

　　“啪嗒”“啪嗒”男人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红色的披风与勒紧肌肉的蓝色紧身衣成了这夜幕里唯一的色彩。

　　干掉他，今天晚上，就让这一切结束吧，不管什么卢瑟与他谈的条件，这两个人，哪一方输掉这场赌局，都对自己没有害处不是吗？难道他还可以指望与超人合作，来完成与卢瑟的最终对抗？干掉他，布鲁斯这么对自己说。

　　“布鲁斯，拜托了，听我说...... ”

-5-

　　隔了老远，他看着超人在雨夜里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来。

　　“就在这里结束吧。”布鲁斯往后退了一小步，下定决心要在这里，结束他们之间的牵绊。

　　“布鲁斯，听我说，莱克斯想......”披着红斗篷的人一步步走到了他预设的位置。

　　“滴”！

　　随着一个轻微的声响，早已备好的机器开始运转，刺骨的寒风刮起，冰粒不断的砸到超人身上，阻碍着他向前的步伐。超人握着从地上翘起的井盖挡住轰隆轰隆的机器里喷出的混合物。

　　黑夜里有什么他看不清从地下冒了出来。他直接无视那些可能布鲁斯以为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加快了步子想赶紧走到布鲁斯旁边。

　　“布鲁斯，时间不多了，你......”

　　"对，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要赶紧解决掉你。

　　黑漆漆的机枪口对准了克拉克，黑夜里刺眼的光跟还在空中的雨一样密密麻麻的打在他身上。这对他的身体来说无关痛痒，但是时间紧迫，他不想按照卢瑟的说法行动，以及最终的对决，都还需要布鲁斯的配合。

　　“砰！”克拉克活动活动手腕，几步冲到布鲁斯面前，快速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人，一拳打向布鲁斯的腹部。

　　黑色的盔甲跟着布鲁斯被打出去好几米远，重重的砸在地上，摩擦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布鲁斯虽然擅长格斗，但人类面对氪星的力量而言还是太过于渺小，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克拉克推开，然后再次冲上。

　　“喂！布鲁斯，你冷静一点，”克拉克仍稳稳的站在那里，“如果我真的要打你你早就没命了，你不清楚吗？”

　　“来啊，打啊。”

　　黑色的盔甲已经有些破碎，布鲁斯右侧的脸露出来了大半，烈火在地面上孜孜不倦的燃烧着，两个人在几个回合之后到了大楼楼顶。布鲁斯手背在背后，偷偷调整着提前准备好的在子弹中混着氪石粉的枪支。

　　克拉克除了最开始给了他几拳消耗着他的体力和盔甲以外，便没再动手，判断着接下来的攻击，也只是选择性的躲避。

　　没有用的，人类的武器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布鲁斯难道意识不到这一点吗？克拉克其实已经起了点疑心，白费力气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布鲁斯...”超人往建筑中心靠近了几步，“为什么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你现在打不过我，我今天本来就没准备动手。卢瑟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打不过？那是打不过吗？不过是因为自己独有的能力，才在这个星球耀武扬威，卸下那些能力，他还剩什么？

　　布鲁斯举起了枪，

　　布鲁斯枪里的子弹上了膛，

　　布鲁斯瞄准了克拉克...

　　“嘭！”子弹如克拉克预想的轨迹射出，他抬起手，双指夹住了子弹。“啪”，一阵绿色的烟雾从子弹中散开。

　　“咳咳，布鲁斯，咳...这是什么东西？”

　　“喜欢吗？这可是精心为你准备的。”

　　咚！套着黑色盔甲的拳头砸向了他的右脸，那一拳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整个拳头嵌进他的肉里。

　　疼，少有的疼痛感冒了出来。他一下子没能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连连后退了几步，被逼到了高楼的边缘，再向后一步，便会失足坠落。

　　那个子弹里夹了东西，初步判断应该是夹了少量的氪石粉，虽然不足以对他的身体造成长久的危害，但会让他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目前还判断不出布鲁斯的用量，但凭借他对布鲁斯向来处事风格的了解，用量应该不会太大，那个人虽然有时候行动比较粗暴，但对于自己的事情处理起来却相对比较保守。

　　会是多久呢？

　　“啊！”布鲁斯拎起他的领子，又是一拳，顺势把他扔回了楼顶中间的空地。

　　“疼吗？疼就知道了，没有那些能力，你就是个废物。”

　　布鲁斯一拳又一拳，拎着克拉克撞断了好几根房梁。艳红的斗篷像粘着鲜血，变得似乎有些残破。

　　果然是这样啊，失去了能力的超人，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轰！”又是不知道哪里坍塌下来，克拉克被扔到一边，几根冰冷的钢筋抵着他的背部，只是没有了刚刚的疼痛感，是麻木了还是......

　　不，是他体内的能量又回来了。少量的氪石粉随着他的代谢已经失去了作用，一股强大的力量随着血液的流动涌入了他的拳头。

　　他抬起手臂，握紧了拳头，“哐”的命中了布鲁斯的盔甲，那人捂着胸口飞出去老远。

　　克拉克扶着大腿，缓缓站起身子，慢慢的挪向布鲁斯。

　　“你不知道莱克斯想做什么吗？这个时候我们对立，你以为有什么好处？”克拉克站在布鲁斯身边“你明明知道，玛莎跟这些没有关系，但她现在......”

　　布鲁斯刚刚那一下装的有些耳鸣，脑子里嗡嗡的的响，克拉克的话几个字几个字断断续续的像锤子一样似乎要让他的脑袋炸裂。他的青筋都有些暴起，甩下身上的碎片，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扑向克拉克。

　　超人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下意识的抓住布鲁斯的胳膊准备反抗，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看不清方向。雨水冲刷过得，打斗过后的屋顶，混着各种钢筋的残骸，布鲁斯被克拉克半拎着衣服，四目相对，不知道是谁绊倒了一块裸露的房梁，两个人一起从耸入云端的楼顶坠落......

　　

-6-

　　两个人从近百层的建筑上方坠落，耳边气流与自己的身体摩擦产生着巨大的呜鸣声，就像是在一架直升机上打开了舱门。他想睁开眼作出最后的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大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

　　克拉克会跟自己一起坠落吗？他不知道子弹中氪石粉现在被克拉克的血液循环稀释过后，还有多大的浓度残留在他体内。刚刚的情况那人应该是恢复了一些，但显然没有之前的状态，否则，自己现在应该也不止是坠楼这么简单。说到底自己只是凡躯，跟那些来自氪星的力量相比，起跑线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直以来，自己用一具普通人的身体与那股来自氪星的神秘力量对抗，到今天到现在为止终于要划上一个句号了吗？他不想以这里作为终点。好歹经历了18个月的准备，起码要让他在与克拉克的对决中离开吧。

　　两个人原本一起坠落，刚刚他还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超人的重量，为什么现在他感觉不到了？任谁想，都会觉得克拉克是逃离了如此的局面吧。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曾经他与克拉克的故事像过电影一样在他的脑子里出现。

　　他记得在克拉克刚来这个星球时， 他对超人应该是一点抵触的情绪都没有的，他发现了在这个星球上，还有人在尽自己的努力帮助那些陌生人，不论从什么方面来说，自己都不是像现在这个对待超人的态度。

　　到底是为什么会有今天的局面，是因为他亲眼看见在超人的行动中有人受伤，还是他发现克拉克在报社工作时可以对报道中一个个血淋淋的数字无动于衷，或是他看见克拉克会为了挽回自己的女朋友而伤害更多的生命……

　　这段日子，他不分昼夜的努力，就要以自己摔死在这哥谭市的高楼上划下句号吗？

　　如果自己是克拉克会怎么样呢？起码会把布鲁斯拖回天台，堂堂正正的在对决中把他打倒，而不是让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的对手这样不明不白的因为一根钢管坠楼身亡。除非……克拉克眼中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跟他实力相当的位置，把他看作一只好笑又不自量力的蝼蚁。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越来越快了，风打在自己脸上，从有些裂开的盔甲渗进来，他都能感觉到疼痛与凉意。

　　结束了吧，这一切都结束了吗？他竟然废了这么大的心思，最后就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吗？没有时间再往下想，布鲁斯就失去了意识。

　　预想之中的疼痛与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景象并没有到来，还是说，他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来不及感受痛苦，就直接离开了人世。

　　一片黑暗之中，他感觉突然有什么强烈的光照在自己脸上。他是个无神论者，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理应轮不到自己，他不过是这一生比别人多做了些事情，做了些自己眼中有意义的事，其他的其实也与普通人无异。

　　耳边一些嘈杂的不熟悉的声音越来越多，身上甚至还有人上手推搡。

　　怎么？死了就可以被这样不礼貌的对待吗？ 

　　“Ben！Ben你还好吗！”各种各样的声音叫着同一个名字，情绪里是掩不住的焦急。

　　Ben是谁?除了自己和克拉克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不对，为什么一时之间会有这么多人围上来，为什么晚上会有这样的光映在自己的瞳孔上。

　　“Henry……”除了刚刚那个名字，还有一部分人嘴里似乎念叨着这么一个名字。

　　布鲁斯尝试着睁开眼，没想到竟然真的透过一个缝隙看到了浅浅的光晕。外界真实的刺激与刚刚自己闭着眼时相比，要强烈太多，他下意识的想抬手遮住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挂着针头在吊水。

　　“Ben！Ben你醒了吗？”年纪不大的男生在他睁眼的第一时间凑了上来，可是嘴里念叨着的却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名字。

　　这是什么情况……

　　他想睁眼，想看看周围，至少得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盔甲的里衣，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

　　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有救吗？就算盔甲再坚硬，也会因为坠落破碎让自己成为一摊身体各处插着碎片的烂泥吧。

　　“克拉克……”干哑的嗓子里隐隐约约是叫着这么一个名字。

　　“你是说Henry吗？他比你伤的稍微轻一点，不过你伤的也不重了，不知道怎么搞得你们俩竟然都晕了，把你们送到医院来，幸好查出来只是皮外伤……”男生絮絮叨叨在布鲁斯旁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布鲁斯听不懂，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克拉克现在在哪儿？”他隐隐听出来这个叫Henry的应该就是克拉克，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一个身份吗？而且似乎知道的人还不在少数，他什么时候收集到的信息这么匮乏了。

　　男生皱了皱眉，似乎是对这个称呼觉得有些奇怪。下次还是跟着他喊那个什么Henry好了，布鲁斯在心里这么想着。

　　“我去看看他，你去忙吧。”

　　“诶诶诶别啊！你这水还没挂完呢。”男生看布鲁斯准备起床赶紧把他按下来。

　　其实他如果硬要起来，这人一看就拦不住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手上确实是还挂着水，犯不着让一个跟这件事不相干的人这样担心。

　　布鲁斯看到床头的手机，划开屏幕准备联系阿尔弗雷德，在通讯录里反了半天，这个名字不仅没有在最顶端的位置出现，整个通讯录里都是些陌生的，自己叫不上来名字的人。

　　这根本不是他的手机，却出现在他的床头，而且显然也不是面前这个人的，这个人看着自己把这个手机拿起来，表情没有分毫不自然，那么他也觉得这个手机是自己的吧。

　　“Henry”，一个刚刚被反复提到的名字从屏幕里划过。

　　应该就是克拉克吧？但是他不是应该最后自己的能力恢复了吗，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跟自己一样躺在这里。他可以看见自己身上仅仅是些皮外伤，从近百层的高楼上摔下来，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他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

　　　

-7-

　　打不打呢？这个电话打不打确实是一个问题。

　　天色好像已经不早了，这会儿如果打了，万一对面并不是克拉克，他又该怎么办怎么解释自己并不是他们所说的的Ben这个问题？这些人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疯了？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脑子几乎要爆炸。

　　“要是头疼的厉害的话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吧。”面前的男孩儿这么说到。

　　布鲁斯点了点头就合上了眼。虽然他还琢磨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绝对不是哥谭市那个黑暗骑士布鲁斯。浑身难受的厉害，与其去应付一个现在同样可能来路不明的Henry，倒不如难得的自己休息一会儿。

　　他闭着眼，在脑子里整理着自己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自己应该是以另一个身份在生活，他刚刚拿起手机的时候，通过反光的屏幕有看到自己的脸，与自己来到这里前完全一样，而且在楼顶与克拉克战斗时产生的伤口并没有全部留下，现在看起来更多的是擦伤，他试图离开病床时虽然十分难受，但是凭他这么多年里频繁受伤的经验来看，基本上只是酸痛却无关要害，完全不至于构成昏迷或者住院。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睡一会儿，没关系的，”布鲁斯这么说着，“安全到家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就好了。”

　　男生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确认了他没什么大碍之后应了一声，步子轻轻地离开还不忘走出病房的时候给他关上房门。

　　“叮！”布鲁斯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吧，手机屏幕一亮。

　　【我已经到家了，Ben先生注意休息，导演说明天您和Henry先生都可以休息。——助理】

　　助理，他果然没猜错。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现在以某种方式寄宿到了别人的身体里，从手机通讯录来看这个身份与曾经的自己的交际圈应该毫无关联，唯一自己可能认识的应该就是这个Henry了吧。

　　但是为什么他叫克拉克的时候，这个助理很自然的就能反馈出Henry的信息……还有这个……导演？导演说我和克拉克可以休息，就是说……难道，现在的身份是，演员？布鲁斯闭着眼，脑袋有些发蒙。

　　头皮发麻……这算什么，平行时空？那按照他现在所获得的信息，他目前的身份应该是个正在拍戏的演员名字叫Ben，昨天出现在病房的男生则是他的生活助理，克拉克应该就是那个Henry的角色。那按这个说法，Henry不需要是他认识的那个克拉克，也可以解释的通自己的助理习惯这个名字，自己在现在这个时空到底有没有同伴还得见过克拉克才能得出结论。

　　等明天吧……

　　布鲁斯按灭了闪着光的手机屏幕。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如果这个Henry真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演员，不是他所认识的克拉克，那现在过去也太打扰人家了，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必要为这几个小时，做出这样没有礼貌的事。

　　放下了手机，护士来拔了针，没一会儿布鲁斯便睡沉了。这是他几十年以来第一次卸下作为哥谭市那个有头有脸的布鲁斯，作为那个在黑夜里守护着自己心中和平的蝙蝠侠这样的身份，卸下了这样的重担，这一觉似乎都睡得比平时来的安心几分，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洒满了阳光。

　　来吧，躲不掉的，一切还无法下定论的事，现在去见过Henry之后应该就能找到答案了。

　　布鲁斯起了床，给助理发了短信问Henry的房间号，想着去看看。

　　“Ben”病床上的人看他进来就叫了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不知道为什么会住进来，弄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总不能用对克拉克的那个语气对人家吧，Henry的蓝眼睛对着自己闪着光，他倒还真没办法像对克拉克那样冷冰冰的只有敌对。

　　“身体怎么样了？”布鲁斯扯着些不相干的内容，“昨天导演说今天休息，我看太晚了就没来打扰你。”

　　Henry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有些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什么似的。

　　露馅了？不至于吧？这才讲了两句话，怎么听出来的？或者，也许只是单纯的走神吧？布鲁斯这么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不露出马脚。

　　少说少错。

　　两人相对无言。

　　“Henry？”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尴尬，布鲁斯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伸手在Henry面前晃晃。

　　“咳......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走神，你说什么？”

　　哦，走神啊，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没，没事，我就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

　　布鲁斯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做了下来，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但是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浓的尴尬啊......他总不可能直接问Henry，喂，你这小子，其实就是克拉克不是什么Henry吧，那他怕不是会被当做精神病患者带走了。

　　“啊...哦，挺好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就是擦伤嘛......不用耽误工作。”

　　不好办...感觉这个Henry讲话还挺正常，虽然长得确实跟克拉克那家伙一样，但是一问这人，第一反应就是工作，也许跟克拉克没什么关系？在这个世界里就是克拉克的演员吧。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这个Ben和Henry的关系到底近不近，稍微寒暄了两句就回了自己的病房。

　　理论上来讲Henry的状态相当自然，交流之中也没有露出什么关于克拉克这样的破绽，甚至比自己面对他时的状态还要好上一些。但是......说不上来哪里，总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他又重新坐回自己的病床上，按短信的说法，明天自己和Henry应该就都得回剧组了，最重要的肯定还是要把自己的身份瞒下来，再来寻找回去的方法吧。

　　至于Henry......如果他就是克拉克，相处的过程中总会露出破绽的。